//普洪。软件工程师普X产品经理洪
//并不是程序员。其实不是很懂IT行业的真相。只是一点搞笑的日常小段子。
//上周摸的一个鱼，本来不想发lof了，不过存个档吧。有一点仏英私货，也可以当没有。
1
早晨。八点半。
伊丽莎白推开办公室门，被烟味呛得后退了一个趔趄。
“基尔伯特！”她伏下身，从门口摸到空气清新剂，喷出一条血路。
“干啥？”嘶哑的嗓音从烟雾中传来。
伊丽莎白走到办公室中间，发现一头白毛，双眼红得像低电量警报灯一样的家伙坐在地上，披着块棕色的化纤绒毯子，左手边的烟灰缸状如火山，十六寸笔记本放在盘着的双腿前面。
“你昨天怎么又没回家？”伊丽莎白质问他。
“我没回家吗？”基尔伯特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，“诶我怎么没回家？我记得我回家了呀？”
伊丽莎白抬手扶额。
伊丽莎白：“你是不是又通宵没睡。”
“没有……”基尔伯特下意识反驳，“这才几点……啊？！八点了？！好吧我是没睡……”
“九点开会。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楼下有淋浴间，我让阿西给我带套衣服来。”
“你还站得起来吗？”
“那你开玩笑，本大爷怎么会——”
扑通。
“你先睡会儿，我跟他们解释。”伊丽莎白抱着头昏腿麻倒在她怀里的基尔伯特绝望地说。
“不行我还有几行没写完，写完了就能跑了跑了我再睡——”
伊丽莎白伸手把他眼皮一合。
基尔伯特立刻沉入了梦乡。
2
九点。
会议室。
“伊莎。”另一位产品经理，大学同学弗朗西斯冲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。
“嗯。”伊丽莎白无力地点点头。
“基尔呢？”
“又通宵，刚睡了半小时，实在不忍心叫他。”伊丽莎白摇了摇头，“有什么事我帮他记着吧。”
“别的部门有什么跟基尔有关的事我不知道，我们这边主要就有一个问题，这个函数名称起得太没有区分度了，‘腓特烈·威廉’，‘腓特烈大帝’，‘腓特烈三世’，每次调用都要查看文档很影响效率啊。”
“呃，这个，”伊丽莎白说，“其实我们这边也反映，你们那边的变量名取得太没有区分度了，‘血腥玛丽’、‘苏格兰的玛丽’、‘女勋爵玛丽’，每次调用都要查看记录很影响速度……”
两个人对视一眼。
“唉。”
3
伊丽莎白推开办公室门，排风扇把烟味吹走了八成，空气终于达到适于活人呼吸的标准。她把从M记带来的热香饼放在办公桌上，躺在放倒椅背的办公椅上的白毛攻城狮眼睛在眼皮下动了动，醒了过来。
他睁开眼，眼里的红色稍微消了一点，先看看饼，然后马上去看伊丽莎白：“几点了？代码呢？跑了没有？出结果了吗？”
“十点半，跑了，没出。”伊丽莎白把枫糖浆撕开，浇在饼上。
“还有好几行没写呢怎么跑的？出错了时间白费了怎么办？”
伊丽莎白翻了个白眼：”我给你写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基尔伯特从抽屉里拿了瓶漱口水，去洗手间漱了个口回来老老实实吃早饭。
“会上说什么了？”
“你函数名起得看不懂。”
“怎么会看不懂呢？”
“太像了。比方说‘腓特烈·威廉’——”
“勃兰登堡大选帝侯啊！”
“‘腓特烈大帝’？”
“亲父啊！”
“‘腓特烈三世’？”
“普鲁士第一任国王啊！”
“……你牛逼。”
4
下午两点。HR总监办公室。
“罗德，”伊丽莎白摊开通知，“我就是想问一下，为什么这个月基尔伯特的业绩总量明明比上个月增长了，绩效评估的成绩却低了？”
“因为他非必要OT的时间太长，”HR总监罗德里赫推了推眼镜，“难道你愿意看着他这样玩命下去？这么工作，他还能干几年啊？”
“这个我会慢慢劝他……”
“心理工作是一方面；我们公司还要做的就是不能用一味的正面反馈来刺激他。再说，就算压低评估成绩，他排名上也还是各部门第一。先给他点暗示，以观后效。”
三点。开发部办公室。
伊丽莎白刚走近，基尔伯特就说：“男人婆快过来。”
伊丽莎白已经懒得纠正称呼了：“干什么？”
“我给你讲讲这段程序，你听着就行。”基尔伯特说，“小黄鸭debug法。来吧。我这有个错怎么也查不出来。”
伊丽莎白托着下巴坐着，听他前后重复、神神叨叨地解释每一行代码。
“这个变量为什么是全局啊？”她抬手指着其中一个函数定义句说。
“男人婆，不要一上来就提这么专业性的问题，小黄鸭debug法的精髓是从外行的角度寻找漏洞，因为本大爷的思维在专业的角度上看已经无懈可击了，所有的变量我都已经在这个表格里列出了它们的功能和属……诶？！这个变量为什么是全局啊？！”
伊丽莎白拍了拍基尔伯特的头，起身刚要走，基尔伯特忽然说：“哎别走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等我改完这段。灵感一会儿就没了。”
伊丽莎白打着呵欠在一边坐着，基尔伯特十指如飞。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。
“小少爷找你？”他看着伊丽莎白说。
“算是吧。”
“咱们部门是不是要招人了？”
“公司做大了总是要招人的。”
“你跟他说，多招人有什么用？省本大爷的奖金招新人，账面上是省了，根本就不上算。那个死抠死抠的货我还不知道？你忘了上大学的时候，咱们的社团跟校学生会他们财务部要经费，那根本就要不着——”
“他不涨你奖金不是为了这个……”
“反正你跟他说别招人。”
“为什么呀？”
“你就想，咱们这多招了人你管的人不就更多了吗？”
“这也不妨碍你的事啊？”
“我就是不许你管别的人。”
“……你这话什么意思？！”
“……没什么意思。没事了你忙吧。”
基尔伯特又专注地看起了屏幕。
伊丽莎白心里暗道一声：靠。
5
晚上七点。
“走了。”伊丽莎白站在基尔伯特办公桌旁对他说。
“好。走。不送。拜。”基尔伯特连眼神都没从屏幕上移开。
“我说，你该走了。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我又不是大姑娘还用你送——”
“不走我拔电源了。”
“哎哎哎好汉饶命！本大爷上有在跑的程序下有没存的文档，我走，走还不行吗！”
伊丽莎白开了车把基尔伯特送到他家。在路边停车位里停了车，一转头发现基尔伯特靠在副驾驶座里睡着了。
伊丽莎白叹口气，去解安全带。不小心碰了基尔伯特一下，白毛的软件攻城狮这一天里第二次倒在了她怀里。
伊丽莎白心一跳。然后听见他好像在自己耳边喃喃说着什么。
伊丽莎白侧耳一听。
“小少爷……那个抠货……克扣本大爷的经费……克扣本大爷的奖金……等本大爷将来……一定把你……”
伊丽莎白刚想听听到底是把他先O后X还是先X后O，又没声音了。
想起白天罗德里赫和她说的话，伊丽莎白不禁自语出了声：“傻鸟，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呀？！”
然后傻鸟就很小声、很小声，听不出是梦呓还是低语地说了一句：“没钱，拿什么娶你啊。”
伊丽莎白感到自己全身的血一瞬间全被泵到了脸上。
伊丽莎白：靠。
-END-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