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爱吧,就像我能记住十四亿人的每一个名字那样地去爱吧。

想撸个小段子配这MV。

但其实和MV的剧情完全没有关系……

原剧向的风镜很多人写过了。我倒是一次也没写过。这次试试。就是个小片段。因为长了也写不出新花样来。毕竟珠玉在前。



一九三九年。初秋。

天气忽然转冷。戏院外,被包了月的黄包车夫们还没来得及穿棉袄,只裹紧了单衣紧抄着手,有些几乎在打寒战。福州路上行道树的叶子却只是不慌不忙地偶然间落下一片来。

戏离散场还早得很。

然而剧院内的大台阶上却走下一个看戏的人来。

出来的是个女人。看打扮是个贵妇人。头发微微烫过,盘在脑后;身上旗袍外是貂皮领的洋装大衣。目不斜视走出来。有一两个黄包车夫想上去揽揽生意,她也只摆摆手,步子也不曾慢一慢。

云南路口上仍有车辆来往。女人终于在路口停下了脚步。

有位行人站在她的身边。见她也在等候,客客气气地低声问了一句:“小姐,请问现在几点了?”

女人就抬腕看表,也客客气气说一句:“八点一刻了。”

那行人戴着礼帽,西装外一件呢大衣。衣饰斯文,可不知为何,身上仿佛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气息。

“八点一刻了,”他想了想说,“天蟾舞台的戏,还没散场吧?”

女人回答:“没有。”

“小姐喜欢听戏吗?今天上台的,是哪位老板?”

“是谭富英谭老板。”

“那可是名角儿。是哪一出戏?《四郎探母》?还是《大探二》?”

“是《搜孤救孤》。”

“您出来得这么早,是今天唱得不好吗?”

“是唱得太好了。”

“‘今既一索不得,后必再索之。奈何?’”男人低声地背诵起史书上的话。那正是“赵氏孤儿”的故事里,两位忠臣程婴与公孙杵臼商议如何保全被灭祖的赵氏血脉的谈话。

女人应声接道:“‘立孤与死孰难?’‘死易也,立孤难耳。’”

“‘赵氏先君遇子厚,’”男人又接道,“‘子强为其难者。吾为其易者。请先死。’”

女人抬起眼,侧过头,深深看着他。

男人也抬起头。也不笑,只是坦然地由她看着,也坦然地回看着她。

一刻仿佛延续了很久。

很久的一刻之后,女人轻轻点了点头,又重复了一遍:“唱得太好了。”

男人也不答话,也不点头。

“路上空了,小姐。您该走了。一路上小心。”

女人点点头:“您也多保重。”

她穿过马路,马路前面有一家人不多的咖啡馆。男人则顺着福州路走下去。

一个黄包车夫来揽生意:“先生坐车伐?”

男人点点头:“极斯菲尔路。”

黄包车夫喜洋洋地待他坐好,拉起车把。

“哟,头先先生讲话的那个女人,老来三的嘞,”车夫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念叨起来,“她是明氏集团的总裁哩!十七岁就接管了明家,二十年风风雨雨一个人担,上海滩哪一个不晓得她的名字……做女人做到这地步,也是了不得啦。先生是不是认识她呀?”

男人坐在车上笑了笑。

“不。我不认识她。”


-END-


miriharris:

了却了一桩大心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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